都市 掠夺你的爱[全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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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夺你的爱[全本]-5

  
第四一章 改变

五年以后……

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

整整过了五年的时间,静之又回到了那个她想忘记,又无法忘记的城市。

从机场去市区的高速公路笔直而且漫长,静之放松的让自己靠在汽车的后椅上。长途的飞行让她筋疲力尽。

可是,除了头疼,她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啊,公路两旁那飞速掠过的一片片稻田、果园、美丽的度假小屋、以及起伏的山峦以及树林,在她的眼中都是熟悉而且陌生的。

这些景物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发生变化的是她……

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外貌还有声音吗?

五年的时间,可以令她忘记心里受到的伤害吗?

五年的时间,可以使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变成一个天使一般可爱的小男孩儿么?

静之一想到那个孩子,那小小的粉嫩的小手在吃奶的时候,按在她的乳房上,她的心脏就会撕裂一般的疼痛!

她只给孩子喂过一次奶,然后就再也没见着过……

静之收回思绪,即使过了5年,当时的那震惊、窘迫的感觉仍然还在!

这一回,她回来了,这一回尤仕群再也不会得逞。

记忆里面,尤仕群的嗓音干涩:“如果你不签这个补充协议,也许,一切会有不同。”

会有什么不同?

哪里来的那么多也许?静之禁不住想着:正是这生命中不确定的变数,毁了她的一生……也许还有尤洋的……

现在,她回来了,5年的时间,她用这5年的时间将自己武装到牙齿,她用这5年的时间,使自己完全改变!

是啊!五年的时间,完全不同了!

现在的静之,她已经明白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和无知,而尤仕群又是怎样的利用了她的幼稚和无知。

是的,当时的她选择了去蔑视他、忘记他,并且继续生活下去,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可是,现在她又为什么回来?

静之几乎是像抱着一个盾牌一般抱紧怀里的笔记本电脑包,有一霎那,她似乎想放弃回国的想法,然后跑回阳光明媚的意大利去。

可是,她深吸一口气,又沉下心神。

不能,这一次不能!

出租车飞速的行驶着,很快的就拐进了市区,来到了郊区一幢静幽静的小别墅前面,停住。

“女士,到了!”

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将静之从回忆中扯了出来,她抱歉的向司机一笑,急忙付了出租车钱。出租车将她还有五个巨大的名牌皮箱留下,一路烟的开走了。

“啊!静之回来了!”院子里传来一声惊讶的叫声,静之抬起头,她先是看到了母亲,五年不见了,母亲完全没有了当年饱受癌症之苦的时候的憔悴,红润的脸庞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静之!”她叫了起来:“我的小乖乖!”

静之松开手里的拎包,扑到她的怀里,紧紧抱住,哦,这就是妈妈的怀抱么?

可是妈妈迫不及待的松开她,将她从头到脚的仔细端详着……直到静之被妈妈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长大了!我的静之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你到国外去,一去就是五年的时间,什么互联网我也不会用,更看不到你的样子,现在一见面就变了这么多!要是在大街上妈妈可不敢认你了!”

“妈妈!”静之甜甜的冲妈妈撒着娇:“看你说的,别夸我啦!我的变化很明显吗?难道您能不认识自己的女儿?”

“相信我,你的变化很明星,姐!”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静之身后响起,静之连忙转身!

是薛然么?静之惊讶的睁大眼睛,站在她面前的男孩,或者也可以说是男人,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

他正如已经不是当年静之记忆里面的那个高高瘦瘦的小男孩儿,而是一个浓眉大眼、面孔瘦削,脸庞严峻冷酷却又英气逼人的男人了!

“天哪!薛然!”

静之几乎被他的改变吓到了,刚刚20岁出头的薛然,全然没有了小男生的青涩,他健康肤色,还有肌肉结实的手臂都暗示他经常在阳光下劳动。

“姐!”刚刚还是一脸严峻的薛然,咧开嘴孩子气的笑了,他伸手抓住静之的肩膀,修长的手指有如艺术家一般:“你变得好美!走在大街上真的会认不出你呢!”

“哈哈!”静之给他的胸口一拳:“坏小子!怪不得我想和你网上视频聊聊,你也不要,你不是也变了很多?说实话,有女朋友没?”

“姐!”薛然脸上的表情突然凝注,然后他又缓缓的笑了,他脸上的表情显得乐不可支——最主要的是自豪:“没有!没有我能看得上眼的!姐姐你呢?”

“和你一样!”静之微笑。

当年,静之本想给薛然联系出国,薛然铁了心死活不出国,他小小年纪连跳几级早早的考上了清华大学建筑学院,然后又以优异的成绩公派出国继续深造。

早在一年前,薛然就学成回国,成为了一家国内着名的建筑师事务所的最年轻的建筑设计师,他参加了国内好几个重大的建筑工程项目的设计!

而静之,当年拿那笔钱给妈妈治好病之后,就出国去了,她没有学金融,也没有学商务,竟然拎着行李去了意大利,学的是艺术史……

5年,阳光明媚的意大利治愈了静之心灵的创伤,辉煌壮阔的古罗马建筑以及灿烂的文艺复兴艺术让静之在一个全新的视角去观察世界!

佛罗伦萨、罗马、威尼斯……

一座座城市,一所所修道院,一栋栋博物馆,静之就像一个流浪的波希米亚人,流连在欧洲艺术的圣殿里。

薛然的建筑师设计所承接了一项大工程,那就是设计一栋现代化的办公大楼,而大楼内部的装修设计,对方指定要古罗马式的!

薛然突然想到了在意大利飘着的姐姐,于是向她发出邀请,请她回国帮助设计,因为她对意大利的历史和古迹都十分熟悉。

更何况,薛然也知道,如果不给静之一点理由,静之也许永远不会再回到这个城市了!

等静之把行李在房间里安置好了,她先洗了一个澡,然后慢慢的吹干头发,开始打开行李检视她旅行包里面的数量巨大的化妆用品,还有各式各样的衣裙,这些都是她的武器和铠甲呢!

晚餐很丰盛,可是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的,静之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那一夜,静之突然梦见了他,梦里,她躺在木屋里的那张床上,而黑暗中,那个神秘的他突然出现。

是尤洋吗?一定是的!

他的呻吟使她兴奋的颤抖,潮水般的喜悦几乎淹没了她。

她可以感觉到两腿之间泛起的熟悉的热流还有体内近乎刺痛的甜美期待!

天啊,是他,她梦中的他!

他的舌尖灵巧地挑逗她胸前的蓓蕾,直到她因为承受不了那折磨而变得硬挺。

他在她体内掀起的欲潮让她已无法等待,她在他进入她的一刹那变成了另一个静之,那个在黑暗中无望的挣扎着的十八岁的清纯少女仿佛又回来了,终于,她攀紧他以求得到那久违的欢愉。

可是,就在那一刻,房间里的灯光突然打亮,她发现深深的埋在她身体里的男人,给她狂喜和欢愉的男人——竟然是尤仕群!

静之尖叫着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安全的躺在家里的床上,汗水湿透了床单,她如释重负的抱紧枕头……

这个恶梦,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了!

第四二章 遗忘

尤氏集团总部的大楼,大约有15层,坐落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市中心地带,不过,由于集团的生意规模近几年来不断扩大,这座15层的大楼已经不堪重荷。

尤氏集团的很多子公司和下属部门要么是挤在老楼里,要么是在市区的另一面租有写字楼,总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盖一栋新大楼!

铁轶坤刚刚从15层顶楼的电梯里出来,就感觉到尤氏总部的大楼里面,到处弥漫着这种工作狂的大气压!

整个15层的走廊里面,没有一个闲逛的公司职员,也没有在电梯前、复印机前闲聊的职员。

确切的说,到处是忙碌的、小跑的员工,到处是电话、键盘、对讲机的低声嗡嗡声。

铁轶坤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尤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门口,外间办公室里,坐着的一个身材惹火的美丽性感的女秘书。

尤氏集团的高层从来不用身材惹火的性感女秘书……

他摇摇头,不免感到奇怪。难道这个女秘书?是尤洋的爸爸特意给他选的?

已经让出总裁的位置,只是挂了一个董事长的闲职的尤仕群,现在几乎不参与尤氏集团的决策了。

说实线出头的尤仕群走到哪里都抱着那个可爱的孙子,不知道的人也许会误解那孩子是他的。

建筑师事务所的同事们倒是在私下里传言,那个孩子是尤洋的私生子,好像是孩子的母亲生下孩子然后把那个孩子卖给他的。

而作为爸爸的尤洋,对那个孩子的态度却是冷冰冰的。

确切的说,尤洋几乎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是冷冰冰的,他如果对哪一个员工的工作感到满意,那么他会客气冷淡的对他,如果不满意,那么,就等着挨训吧!

即使是几乎和他认识一辈子的铁轶坤,这些年也从没有见他真正的开怀笑过。

“请问,尤总裁在里面么?”

“您等等!”那美女秘书脾气和态度倒是不错,她按响对讲机:“尤总,和您预约的铁律师到了!”

“让他进来!”尤洋在电话里的声音简短有力。

铁轶坤向秘书微笑,然后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房门,尤洋抬起头来,向他冷淡的点点头,他正在接电话,脸上的的表情是冷冰冰的。

“好吧!一切都按照董事会的决定办就成了!”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转着手里的笔,他面前的桌子上,以及坐位四周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表格、模型,图样,设计和报告,那写文件摞起来颤颤巍巍的架势,足够把他埋起来了。

尤洋下颌上夹着电话,一手拿起一个文件夹,向他点点头。

“坐,铁叔叔!”

“谢谢!”铁轶坤忍不住要揶揄他:“老板!”

“您说什么?”尤洋撂下电话,将手里的文件扔在左子上,向后靠在舒适的办公椅背上:“铁叔叔,您这是在嘲笑我!铁叔叔是董事会的元老,我怎么会是你的老板?”

其实,椅子舒适不舒适,他从来没有感觉。

这些年,尤仕群将尤氏集团完全的抛给他一人经营,美其名曰退休。可是他的退休可把尤洋忙坏了,尤洋已经忙得忘记了什么是假期,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无休止的工作。

确切的说,他已经习惯了无休止的工作,至于他的办公室的老板椅子舒服不舒服,和他完全不相干,因为他有的时候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坐着。

他要赶到不同的城市去开会、出席产品发布式、他马不停蹄的将自己变成一个飓风的中心,周围的员工起初还以为是这个年轻的总裁刚上任新鲜劲儿还没过。

可是,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三年、五年……

大家终于相信这个年轻的总裁并不是新鲜劲儿没过了,他简直就是工作狂!

他从来不看窗外的风景、不看他的办公室、不看他的女秘书……

确切的说,他的眼睛里面,除了工作之外,看不到什么别的东西。

甚至,铁轶坤很好奇的猜想,自己如果是与尤洋在大街上而不是在办公室见面,他还会不会记得有自己这么一号人。

不过,现在尤洋看到他的时候好像心情还不错:“千万,千万不要叫我老板!有事么,铁叔叔?”

“算是有吧!”铁轶坤隔着桌子把手里的几页材料递过去:“公司新审批的大楼用地的一些法律文书,我已经整理好了。”

“嗯,放这里,对,放在那两个活页夹子上面。”

“尤洋,你这办公桌上的工作,可足够你做个一两年的,你就不能选一些不重要的,交给助手去做?”

尤洋转着笔的右手一僵,“不能!”

“算了吧!”铁轶坤叹口气:“我觉得你这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埋在工作里?我一直觉得……”


尤洋愣了一下,抬起头,他的眉头微皱:“你知道么?如果是我的员工这么和我说话,我早就把他开除了。”

“正因为我不是你的员工,我只是公司的法律顾问,”铁轶坤坦然地瞪着他:“所以我可是说很多真话!妈的,尤洋!你刚刚多少岁?二十八岁?你看看你现在拼命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五十岁而你爸爸二十八岁!”

尤洋脸上的冷峻的表情没变:“他确实过得不错,退休的日子对他的身体很好。”

“骗鬼!现在不是他的身体不好,而是你!”铁轶坤大步走到落地窗边,把那厚厚的窗帘拉开。

刺目而且耀眼的阳光流泻进房间里,一刹那阴暗的室内为之一亮:“醒醒吧!不要再透支你的生命,趁你还年轻……”

“不要说了!”尤洋的语气轻快,他站起身,缓缓地走到铁轶坤面前,两个人的目光平视,“我没有透支我的生命!”尤洋的眼神清澈:“你一定是搞错了!”

“我没有搞错!”面对他冷静阴沉的目光,铁轶坤也不示弱:“你和你的爸爸太像了,你们两个遇到什么事情,从来不愿意向别人去倾诉,可是,我想说的是,你为什么不恢复正常呢?你为什么不走出这个房间!”

“我现在很正常!”尤洋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摆着的一盆常春藤上面。

铁轶坤一看到了那盆花,那是尤洋从海边别墅里抱回来的一盆花,可是,却一直没有浇水,那常春藤本来是生命力极强的植物。

可是,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三年、五年……

如果一直不浇水……

这些花早已经全部都枯死了。

那干枯的藤茎和叶片,默默地被摆在他的案头五年了,没有水,没有人照料抚爱,除了枯萎,还会有什么命运呢?

铁轶坤沉默了,他不喜欢尤洋现在的这种状况,可是他也无能为力。

早在当初他帮助尤仕群拟定了那个协议的时候,他就曾经想到过会有这样的情况。

他知道尤洋会受伤,因为他曾经是那么善良和脆弱的一个孩子,可是,他从没有想到过,尤洋会这么长时间也走不出那个阴影。

“铁叔叔!谢谢你!对不起……”尤洋坐回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他抿紧嘴唇,那个固执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尤仕群:“我有自己的生活,我选择了自己的生活,请尊重我的生活!”

铁轶坤叹气,自从尤洋出了那场车祸之后,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温暖的神色,而他身体里面无法愈合的伤痕,却又并不是因为那场车祸……

“总之,忘掉过去吧!”铁轶坤拍拍他的肩膀,尤洋勉强的微微一笑,他的目光越过铁轶坤,仿佛第一次看到了窗外的风景,出神地眺望远处无限伸展的风景。

远远的,可以看到一片海洋……

第四三章 偶遇

静之揉了揉她疼痛的额头。

昨夜的梦境是如此地真实,虽然她已经不记得大部分,但是那个梦已经折磨她好多年了。

其实自从她离开阳光明媚的意大利,她就一直没有好好睡过。

如果帕特里克知道了会怎么说她呢,他一定会皱皱眉头然后开怀大笑,健康黝黑的肤色衬得他的牙齿雪白,再配上他深褐色的卷发还有榛绿色的眼眸。

他会用优雅的贵族式礼仪给她行一个礼,然后拿起她的手轻吻:“你需要睡眠,女士……”

而现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睡眠!

在薛然将她骗回来说是要她做大楼的内部装修顾问,可是她回来以后才发现那大楼刚刚开始设计图纸,根本还没有动工呢。

现在,薛然倒是将她往家里一扔,自己跑没影了。

习惯了每天忙忙碌碌的工作,现在一闲下来,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头痛愈来愈厉害了。

她推开书桌上一整叠的意大利古建筑内部装饰的书籍,自从她回家后,薛然和她还没来得及好好谈谈,她总是这么在家里闲呆着,可不是办法哦!

出去走走,离开这座城市太久,所有的熟悉的街道和风景都变了,中心城区冒出了好多的摩天大楼,完美的高架立交桥将这座城市装点得愈发像一个国际的大都市了。

在满是古罗马建筑的意大利呆惯了,静之乍一到繁华的市区还真的不习惯。

她不愿意去逛大商场,就去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图书城。

那繁华的图书城仍然和静之上大学的时候一样,只不过物是人非,一起逛书城的同学们都不见了,确切的说,在这人口上千万的大城市里面,想遇到熟人可是真的不容易。

静之在一排排巨大的书墙前面走过,书店里面强劲的冷气吹得她觉得有点冷。

周一,上午,这个时间书城里面的人相对来说很少,静之转过文学区,下面一排就是金融书籍……

金融书籍这排只有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书架前面……

静之漫不经心的经过他,穿过这一片区域,就是这栋大楼的观景电梯了,乘着它可以上二楼,也可以直达顶楼的音乐酒吧!

可是,当她与那名男子轻轻地擦身而过的时候,静之没有注意那个低头翻书的男人翻书的手突然一滞……

如果,在这个城市里面,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即使擦身而过也许我们也不知道。

可是,假如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即使只是擦身而过,我也会感觉到吧?

尤洋缓缓的合上书本,缓慢的动作仿佛将那书本当成了易碎的瓷器一般……

刚刚他嗅到的那是什么?

那熟悉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尤洋猛地回头,只看见一个娉婷的女孩子的背影,简单但是裁剪得极为合身的黑色高雅长裙,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那柔软曼妙无比、盈盈一握的细腰和那微隆浑圆的臀部、修长的双腿……

一霎时间,他所有的早已经麻木的感官仿佛都复苏了,这个熟悉的香气,天底下只有一个女人才会有!

是静之么?真的会是她么?

他犹豫着,多少次了?在静之刚刚失踪的那一年,他的这种感觉闹出了多少笑话?

每一次,都是充满了希望,然后又破灭!

可是,这一次……

那是一个观景电梯,面向大楼外面的一次是透明的,面向大楼的一面和普通电梯没什么区别。

静之等着电梯打开,刚走进去,她身后就紧跟进来一个人,那个人很高,肩膀很宽,这个狭小的透明的电梯里面就显得拥挤起来!

静之习惯性的退后,转过头去看电梯外的风景,可是她却惊讶的发现电梯在二楼没停,而是越过了二楼一直向上……

她连忙转过头,可是还没等她看个究竟,身后的那个人——那个男人却突然握住了他的肩膀,进而拥住她!

被拥住的一刹迷离之间,静之忘记了挣扎,这个怀抱……好温暖!

可是那只是一刹那的反应,她极力的抗拒那双钳制着她身躯的强壮手臂,那个男人是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手臂抱住她,张开双腿夹住她的腿,几乎是将她压在透明的电梯幕墙上。

难道遇到了坏人么?

静之挣扎,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她无法回头,玻璃幕墙上刺眼的阳光让她看不见玻璃上反射的一切!


她只是知道这个男人很强壮,而且知道她现在的姿势一定很尴尬……被一个男人紧紧的压在玻璃幕墙上,飞速上升的电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等等,你是谁!”静之极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底气很足:“不要开玩笑!”

“哼……”那男人在她耳边轻轻一笑,温暖的气息撩得她耳后的肌肤痒痒的。

电梯突然在接近顶层的地方停了,那个男人腾出一边的手,似乎摸出了一张卡片之类的东西,在电梯的控制板上一划……

电梯门无声的敞开,还没容静之细看,就被那个男人拽着,走进了一条黑暗的甬道之中,等电梯门乒的一声关上,她和那个男人就完全的站在一片黑暗之中了!而那个男人仿佛能看到黑暗里面的景物,他拽着跌跌撞撞得她快速的向前走。

“等等,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静之想要大声尖叫呼救,但她刚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掌便覆上了她的嘴巴。

那个男人几乎是将她半抱着,向前大步地走!

静之脚上穿的意大利手工高跟鞋现在成了最无用的摆设,她跟不上这个男人的步调,其间好多次几乎跌倒。

最后,他们在一个房门前停住,那男人一手扳搂住她,捂住静之的嘴,一手拿门卡划了黑暗中那间房门上的暗红色小灯,房门被打开,她被拉进一个装饰豪华的酒店套房的门厅,大门乒的一声在她身后被关上。

静之仍然没有看清这个男人是谁,她不住地挣扎,可是这个男人太有力了,她试图用指甲抓伤捂住她嘴的手,可是那男人只是低声诅咒了一声,然后另一手就抓住她的两只手……

力量是如此的悬殊,静之绝望的发现,她几乎是被用拖的拖进了房间里,然后她被抱起来,对方强而有力的身子就像刚刚在电梯里一样,将她困在门边的墙壁与他的身躯之间。

房间的玄关仍然很暗,何况静之是被这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压到墙上?

完了!这个人要做什么?

静之极力的想恢复理智,可是当这个人一手攥住她的双手压住她的胸脯,另一手覆住她的嘴巴,制止她喊出声,他强有力的大腿挤在她因为挣扎而拉高的裙摆下的双腿间的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静之睁大眼睛,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小腹亲昵地压着她的臀部,还有那慢慢的变得灼热而且坚硬的肿胀隔着他和她之间薄薄的衣物紧紧的抵住她!

一切就这样定格,他用他的身躯,用他身躯的每一块坚硬的肌肉,将柔软的她牢牢地钉在墙上。

“唔……”静之绝望的想挣扎又不敢挣扎,她怕自己挣扎反而挑动起这个人进一步的行动,就这么的僵持着,静之简直觉得自己就要被逼疯了!

而那个抓住她、俘虏她的男人,似乎也不急着进一步,他紧紧地抱着她,拥紧她,呼吸着她的头发还有半敞开的领口散发出的淡淡的幽香……

似乎,这个男人,非常享受他们之间这个暧昧而且亲昵的接触。

第四四章 爱

静之喘息着,简直是徒劳绝望的等待着他进一步的动作,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动……

直到,静之听到走道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走廊里有人么?

她急急忙忙的扭头,想挣脱他捂着她嘴的手呼喊出声,可是却绝望的发觉不可能。

这个人的力气好大,她现在已经通过微弱的光线,认出他们所在的是一间豪华套房的门厅,她不能放弃这个有可能获救的机会!

帮帮我!上帝!

焦急之下,她都要开始像虔诚的天主教徒帕特里克一样祈祷了!

她挣扎着,拼命地和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的双手作战,还有捂在她口部的大手……可是,他太强壮了,她挣扎,直至最后一丝气力耗竭!

她无助的几乎虚脱,只有眼睁睁地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天啊,难道她今天真的难逃魔爪了?

不能慌,千万不能慌!

静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现在,似乎只有先示弱,然后再寻求转机……

她索性放弃一切的挣扎,给那个男人一个放弃抵抗的假象。

果然,当走廊里没了声音,他的手慢慢的松开了一些,确切的说,他应该是主动的慢慢放开了她。

静之一时间还不适应,她扶着墙站稳,然后,回过头,直视着那个刚刚用暴力将她劫持的男人,黑暗中,还看不清这个人,可是他也看不清静之!

所以他也没有料到静之会突然抬起膝盖,攻击他的敏感部位——拜她在女子防暴班的优异成绩,即使那个男人在最后一刻发觉,及时闪避,可是她还是听到他发出沉闷的痛呼声!

听到这声闷哼,静之可以感到一股类似野蛮的快乐涌上心头。

可是还不等她进一步的挣扎,那个人的又迅即地抓住她的手腕,他的身躯再次将她压回墙上,这会是面对面!

他们的身躯贴服的是如此之近……近得静之可以感觉到他薄薄的衬衫下面,散发出的灼人的热力。

静之挣脱出右手,抓向他的脸庞,可是他躲开了,他迅速地又抓住了她的右手,这一回就没有捂住她嘴巴的手了,静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算大声呼救。

但是,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突然由室内阴暗的光线中,看清了他的脸庞——尤洋?

她一时间禁不住惊呆了。

是尤洋?又不是?

这个男人脸上的神情太过忧郁,消瘦而且冷峻,没有了尤洋脸庞上温和的线条,只有冷漠还有……愤怒……

这是尤洋?她不相信地张开嘴,却把尖叫还有挣扎全都忘了。

凌乱的发丝垂落在他的额头上,他脸上冷峻的线条在黑暗变成剪影一般,他脸上的神情令静之感觉到危险至极!

他不是尤洋!虽然这个男人长得像他,但是绝对不会是……

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笑容,那对极为俊美的唇是尤洋的,可是那一抹恶魔般的嘲弄笑容不是他的!

疯了!她一定是在做梦!

可是不容得她去证实这是真实的还是梦境,他迅速的移动,上前一步抓到她,他的头低下,他的唇,冰冷而且严峻的封住她的唇……

可时下一刻,他猛地抬起头,唇边渗出一丝血迹!

“该死!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恼火万分,他一手抓住她的双手,将它们固定她头顶的墙上,而他的身躯和她的贴合,就这样在轻易之间……她已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下!

“应该我问你才对!”静之怒气冲冲地道:“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尤洋用空着的一只手拭去嘴角的血痕,他毫无表情的眼眸锁住她的,目不转睛:“我就怕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放开我!”静之庆幸自己还能保持理智,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着滚:“我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我不和你玩游戏!”

她是怎么了?这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尤洋!

“游戏?”尤洋的语气轻柔,他的抬起手,粗糙的带着茧子的手指尖滑过她的脸颊,轻轻托起她的下颌:“你知道,我这些年从来都不玩游戏,可是现在……今天,此刻!我只是在做一件能让我高兴的事,这是这些年来唯一能让我知道我还活着的事!”

“什……”

还没等静之回过神来,他的唇再次残酷地覆上她的,强迫她分开双唇,舌头惩罚性地侵入她的唇。


他的手同时也向下掠过她的腰间、托起她的臀部,隔着薄薄的被掀起的衣裙,他手指轻轻的探入她的底裤。

“唔……”静之极力的抗拒着他的入侵,可是却无法抗拒他坚定的、锲而不舍的凌虐她每一处敏感的感官,确切的说,她的无助和抗拒,更加挑逗起埋藏在尤洋怒火下的欲望。

“不可以!”静之惊慌的感觉到他的企图,她抗拒着,可是他却不容她抗拒,他抱着她大踏步地越过大厅,走进里面的套间。

然后,当静之看到房间里面的那张超级尺寸的大床的时候,突然停止了挣扎!

尤洋的手指感受到她的身躯在不停的颤抖,她惊恐的攀紧他,徒劳不安的不想去看。

“不要害羞了!”尤洋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你和我一样想要!”

静之愣住,她想说“不”!

可是她的心里和尤洋一样清楚,她需要比说“不”更强劲的防卫,来逃避这场即将到来的命运,而她真的想逃么?

时间仿佛凝固了,她愣了许久,才想起她要挣扎,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着,而尤洋却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

他把她几乎是用扔的,扔在那张大床上,他颀长的身躯随后覆在她的身上,不顾她的反抗,压制住她。

静之的目光和他的相遇:“你只是在证明你比我有力气!”

“脱掉你衣服!”尤洋用双腿夹住她的腰,固定住她的挣扎,命令着她!

确切的说,他的衣衫和她的一样凌乱!不过,她的裙子已经在挣扎中被撕裂了,而且她的鞋子也在挣扎中甩丢了一只。

“我现在、将来,不会,也决不会在任何男人面前主动脱衣服!”静之昂起下巴,喉咙哽咽:“你放开我!”

“不会?”尤洋抓住她的胳膊,按在她的头部两侧,他俯低的头部轻轻的在她耳边又一次命令:

“脱掉衣服!如果你不脱,如果你现在不听我的命令,我可就没有理由对你留情了。话说回来,咱们两个又不是第一次,我,也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装什么……”

“你不是人!”静之木然地瞪着他:“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我不认识你!你想要做什么,我阻止不了,可是,我不会配合你的!”

霎时间被她激起的愤怒,还有欲望不被满足的愤怒,使他刻意地忽略了她的抗拒。他一把扯下她身上单薄的裙子,全然无视于那丝质的衣料破碎的声音。

然后他停住,第一次,他在柔和的自然光下面,看到她的几乎是全裸的胴体。

美丽的淡粉色的蕾丝内衣,衬得她的肌肤白里透江,丰满的乳房在丝缎的内衣下面挺立着,还有她拚命想并起的双腿间的那一小片丝绸布料!

尤洋抓住她试图遮掩的双手,膝盖挤入她的腿间,一刹那间,他已经兴奋起来,激动无比的渴望她的润滑以及温暖。

“不,不,你不能!”静之微弱的抗拒着,她的抗拒已经没有用了。

尤洋嘶哑得笑着:“来不及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五年!让我进去!”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边,“让我进去!”

静之被他语气里赤裸裸的欲望吓到了,她忘记了抵抗,愣愣的任他扯去那片小小的布片,然后,他仿佛像狂暴的狮子一般,冲入她早已经濡湿滑润的体内!

他如饥似渴的在她体内猛冲着,她是那样的柔软、湿润、灼热,她紧紧地包住了他。

静之包裹住他的这种紧紧的感觉却更激发了他的欲望,尤洋已经顾不得什么温柔还有怜香惜玉了,他托起她的用臀以适应他抽送的动作,那激烈的动作弄得静之痛苦地叫出了声。

“爱……”他在她的耳边喃喃着:“让我爱你!”

第四五章 欲望

静之可以她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身体的沉重而且炙热,那几乎是陌生的入侵令她惊慌无助!她别过头,尽量不去看他,可是她却无法忽略尤洋在她的体内掀起的欲望……

静之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天哪,她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恨她?

难道当初她拿着钱离开,还不如他的意?

现在,静之可以感觉到他的愤怒,还有随之而来的欲望!

而这欲望竟然渐渐的影响到了她……

她本来希望自己会在这么多年变得坚强,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成熟到面对过去,再也不会因为想到那个被夺走的婴儿,而崩溃哭泣,可是……

一切都错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偶遇,会激起尤洋这么强烈的情绪,天哪,这是强暴!这是力量悬殊的强暴!

静之唯有努力僵持不动,不对他的动作作出反应,上帝啊!她需要一个坚强的力量支持她渡过眼前的这个难关。

可是……

泪水滑下静之的脸颊,显然尤洋不允许她对他的做爱毫无反应!

“看着我!”他扳过她的脸颊,对她眼中闪烁的泪光感到满意,“你哭了?证明你还不是一具冰冷的石头雕像嘛!”

他伸出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确切的说,我刚刚说错了,我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但是,我一定要让你明白,我要成为你的最后一个男人!”

静之被他的话吓呆了:“你在说什么?”

“你听到了!”尤洋抬起她的下颌:“或者,从某方面来说,你虽然当时不是处女,不过……我可以肯定,你的经验不多,不是吗?”

“我不会回答你这个无聊的问题!”静之倔强的扭过头,不想再看他脸上得意的神色。

“不要这样,”尤洋的语气软化下来:“你忘了那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静之一僵,她缓缓地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目光盯在他的脸庞上:“你……你是孩子的父亲?不是……”

不是尤仕群?静之终于从尤洋的口里得到了答案。

“孩子的父亲是我!”尤洋微微一笑:“你拿钱走的时候,不知道么?”

“我怎么会知道……”静之再一次屈辱地转开脸,即使是现在,她仍然无法把尤洋和那个黑暗中的男人当成一个人!

“那么,我帮助你回忆!”

静之可以感觉到他温暖的手抚上她敏感的胸部,她不明白他语气里突然出现的不可思议的温柔,究竟是什么的意思。

“你还记得么?”尤洋的语气低沉而且充满了磁性:“我说过,我不要你离开我?”

“嗯……”

“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尤洋得双手各握住她柔软的乳房,“你离开当时昏迷不醒的我,拿着钱,却留下早产虚弱的孩子,你知道你签的是什么协议?”

他握紧手中的柔软:“你知道我一想到你不要这个孩子,不要我……你知道我的感受么?”

“啊!”静之呼痛,泪水滑下脸庞:“你放手!是你爸爸让我离开的,何况孩子那么小,我就是想带着孩子离开也不成啊!”

“撒谎!你恨不得摆脱孩子,摆脱我吧?嗯?你是怕我变成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吧?”尤洋缓慢的在她的身体里移动,每一下都重重的冲撞着她!

“你忘记了你承诺要等着我了?你这个……”他长叹着,松开握紧她乳房的双手,改用他的唇吻上她胸前那敏感的蓓蕾。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绝望的等待他进一步折磨与玩弄,是的,他是在折磨、玩弄她,他总不可能在爱抚她吧?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的动作真的变得温柔起来。

他缓缓地从她体内退出来,亲吻仍然在继续,顺着她的胸部的曲线,一路向下……


他在做什么?静之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想她会因为惊恐过度而死。

她挣扎着想起来,可是不行,又徒劳的想夹紧双腿,可是,他已经吻到了她的腿间,他有力的双手握住她的大腿,将她在他的眼前打开……

“咱们孩子都生了,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可是我真的好奇怪……你似乎并不常常使用你这美丽成熟的躯体?”

这简直就是一场赤裸裸的侮辱,静之听出他那酸溜溜的语气里,似乎对他看到的并不满意。

她不懂他不满意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现在她只求他不要像个观察标本的研究者一样,近距离的观察她,她简直要被他强迫她的这个姿势弄得无地自容了。

只要能摆脱现在这个尴尬的境地,她什么都愿意做。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静之挣扎了好多次,可是他却执意不放手,她开始颤抖,这种被赤裸裸的观察、玩弄的感觉,简直比宰了她都可怕!

“闭上你的眼睛,”尤洋喃喃着:“我不想看到无辜的小白兔的眼神,我知道你不是小白兔!”

然后他开始爱抚她腿间的敏感肌肤,当他的手指按压她敏感的小小的核心,碰触她的柔软的时候,她竟然控制不住的两腿发软。

“承认吧!你的身体背叛了你!”尤洋又一次缓缓地进入她的体内,“即使五年没有见面,可是,你永远为我准备着呢!”

静之困惑的感觉到他缓慢的充满了她,这一次,没有了刚开始的粗鲁和狂野,可是他每一次缓慢而坚定的移动,却都足以逼疯她……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静之惊讶地望着他汗湿的胸膛,耳边是他沙哑的呻吟声,她已经忘记了抗拒,尤洋在他们两人之间,奏响的那迷人的节奏,将她带入了一个全新的,令她从未想象过的至真至美的境地。

高潮!

简直是临近死亡一般的高潮席卷了他们,当静之清醒过来的时候,尤洋整个人瘫在她的怀里,而她的双腿圈着他的腰……

又过了好一会儿,当静之恢复理智之后,她看到尤洋微笑着得意的目光,她恨不得自己干脆不要醒来的好!

她极力地想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强奸!

他开始是用强的没错,可是,她最后竟然积极地与他配合?

第一次是强奸,而第二次不是……

“你压痛我了!”静之抱怨。

尤洋轻笑,翻身仰躺,拽过床单盖住他们两个:“相信我,如果可能,我会再来一次!”

静之害怕的闭上嘴,不敢挑衅他,即使他占有般的将她抱在怀里,她也不敢挣扎。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静之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

却没想到尤洋突然在睡梦中惊醒!

“该死!”

静之惊讶地睁开眼睛,他紧咬着牙关说:“我刚刚忘了带避孕套,你这两天是安全期么?”

静之摇头,他们四目相交,而尤洋眯起了眼睛,他们的身体仍然亲昵的交缠着,而她腿间的濡湿也提醒着她,刚刚的狂欢也许后果很严重!

“放心吧!”静之冷冷的话在他的脸上几乎是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我刚刚过的生理期,不会有后遗症的!”

“是么?”尤洋支起一边的手臂:“那上次怀孕怎么解释?我似乎给你吃了避孕药。”

“我吐出去了!”静之闭上眼睛:“拜托,我要用孩子卖钱的,怎么会让你得逞?”

“是啊!我忘了!”尤洋被他的话刺激得身体一僵:“这次没钱了!”

他没等她转过身,在身后分开她的双腿,猛地进入了她,静之被他毫无防备的侵入弄得一阵呻吟。

她被他在身后抱住,以一个全新的角度被他侵入,那缓慢而且猛烈的抽插几乎使她一时适应不了。

“唔……放开我!”静之扭动身躯想挣脱他,可是他已经无法忍受片刻的停歇。

“你真的想让我停下么?”他在他的耳边低声问:“这一次,你来决定!”

静之愣住,骄傲和常识告诉她要说“停下,我不要!”。

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某种原始的冲动违背了她的理智,她要他!她要他留在她的体内!

“说!你要还是不要?”尤洋的大手抚摸上她的小腹:“一个字!”

静之的嘴唇蠕动了一下:“要!”

只这一个字……

就击溃了尤洋所有的控制力!

他呼喊着,开始继续更深更狠地插入,一下接着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的姿势又变成了面对面的,开始还是很单纯的快感,慢慢的变成了更加强烈,几乎使折磨他们身心的销魂感觉。

静之感觉就像在暴风雨的中心一般,她别无选择地搂紧他,她的指甲在他的后背留下血痕……

她已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个“要”字,可是,一旦说出来,就意味着她必须承受而且要回馈他所赋予的一切——毫无保留。

那渐渐积聚的颤栗感一波波地深入,痉挛的令她几乎丧失了呼吸的能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尤洋也在那一刹那昏厥了过去,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除了他怦怦跳动的心脏在提醒静之他还活着之外,一切都凝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彻底的沉入黑暗之中,尤洋呻吟着,不舍地抱着她反转身躯,让她趴在他的身上,然后紧紧地拥紧她。

静之的脸颊挨着他的胸膛,她喉咙哽咽的不敢哭出声来,一切都那么的相像——黑暗、火热的激情、贴近但是陌生的心灵……

荒芜而且绝望……

“留下来!”尤洋温柔地抚摸着她:“让我拥有你,永远!”

静之蠕动了一下嘴唇,她想说些什么,但好像没有什么可说的,没有什么该说的。

她突然清醒的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只是上床这么简单了,她和他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她必须想清楚这一点。

第四六章 逃避

“静之!”尤洋在她的耳边低吟着:“留下来,答应我……让我拥有你……”

留下来?他说的是“留下来,让我拥有你……”

静之闭上眼睛,她知道他是真心的,可是……

现在的静之,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无知的小孩子,她忘不了,忘不了自己当年是如何屈辱的签订那个可怕的协议。

孩子……自己当年就是一个傻孩子,可是,现在她不是了。

“留下来,做什么?”静之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怕我是回来刻意的赖上你,只为了弄更多的钱?你不怕我是为了那个孩子……”

“钱?钱不是问题!”尤洋轻笑,在她耳后的敏感地带印上一吻:“你说你要多少!你说你要什么……至于孩子,爸爸很喜欢那个孩子,你想要,咱们再生一个!”

静之愣愣的看着他,他真的变了,他在笑,可是笑容没有直达他的眼神,他说她要什么给她什么,可是……他谈到那个她几乎赔上性命生下的孩子的时候,那漫不经心的态度,仿佛在谈一件微不足道的家具……

她要的,他永远也给不起!

现在,尤洋拥着她,他的笑容充满了期待,是啊,他在期待着她答应他,因为他相信她会答应!

他自信的笑容,仿佛就像一个许诺给她宠信的君王。

她必须马上找一个借口,一个可以拒绝他的借口!


“不!”她回答:“我不属于你!我……我有未婚夫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你说声么?”尤洋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

“我就要结婚了!”静之躲开他的目光:“所以,请忘了今天的事情,请你放我走!”

“结婚?”尤洋低声重复着,然后他翻身将她固定在身体下面:“你看着我的眼睛,再告诉我一遍!”

“我马上就要结婚了!”静之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所以,请你放我走!”

尤洋迅速地起身穿上衣服,他的手在不住颤抖。他控制着自己不去看躺在凌乱纠结的被单中的那个女人。

薛静之,他本以为她已经彻底走出了他的生命,可是,他错了!

为什么又要让他遇上她?

他本以为,他对她曼妙的身体的渴望,是因为分别的太久太久了!

可是……这激烈的做爱,只是让他更加渴望她!

而静之,在激情之下,她对他热情回应简直可以逼疯他!甚至超越了他最最狂野的梦。

他禁不住内心疼痛的想起以前的静之,那个怀着他的孩子的朴朴素素的小姑娘(即使当时他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她有着清纯温柔的目光,当时她是多么的青涩啊?

可现在呢?现在这个热情的女人,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尤洋闭上眼睛,这些年,她都去了哪里呢?

虽然,她对他最初的反应仍然是那么的纯真,可是……是的,他知道,静之离开的这些年,一定也会有男人看道并且爱上她的美丽!

他的心脏一揪,她美丽的胴体曾经属于过多少个不同的男人?

他突然想起了吴彦雅,想起了那个俱乐部!

他喘息着,想把那个可怕的想法赶出脑子,可是,一个可怕的影像——静之躺在某个男人怀里的影像竟然令他一时间妒忌得发狂!

他默默地站起身,凝视着仍然躺在床上的她:“你的未婚夫竟然能放心的让你单独出门,他可是真的很宠你啊!”

“他现在不在这个城市!”静之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刚刚的发生的事情,让我们忘了吧!”

“我忘不掉!不过,我会尽力的!”尤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笑容早已经从他的脸上抹去了,他又变回刚刚遇到静之之前的那个人。

其实,他的内心真正的想法是,他不想离开刚刚沾满了他俩缠绵气味的被单,他想再和她做爱,和她一起入睡,然后把她吵醒,再做一次。

可是,她说她就要结婚了?

他可以感觉到他的欲望又慢慢的变得坚硬而且灼热,可是……他再也不会碰这个女人了!

他本以为,自己在看到她并且终于将她的身体据为己有的时候,她就会乖乖的回来了,可是,她竟然说她要结婚了?

确切的说,她宁可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她宁可让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也不愿意回来找他,这个严酷的事实刺激到他了!

他从衣兜里面,拿出一张可以无限透支的信用卡,扔在她的怀里!

静之愣愣的瞪着那张扔在她双乳之间的那张卡,“这是什么?”

尤洋看着她挣扎着捻起那张卡,她美丽的裸露的肩膀以及半掩的酥胸令他腰下一阵悸动。

可是他努力的克制住再一次涌起的欲望:“给你的贺礼!”他又抽出一沓一百元的钞票,把那些纸币抛向她,零乱的钞票飞舞着散落在她美丽曼妙的胴体上!

“我想我正在付给补偿!刚才发生的事我会忘记的,当然,你可爱的未婚夫把你训练得很……懂得取悦男人!”

静之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紧紧把纠结的丝绸床单抓在胸口:“拿走你的钱!我不要那肮脏的东西!”

“肮脏?”尤洋冷冷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缓缓的滑过……那薄薄的被单下,是她曼妙赤裸的身体,如果他想要,他可以再拥有她一次……无数次!

“相信我,没有人会嫌钱咬手的!”他极力忽视疼痛的内心:“就当作是我赔偿你撕破的衣服的吧!这钱如果不够,那张卡可以随意的刷!密码很简单,是六个7!”

静之缓缓地摇头,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已经极尽侮辱她了,她昂起下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可是她并没有哭,现在,她更确定自己刚刚撒的慌是正确的了!

她再也不要和尤洋牵扯上一点儿!

“好吧!那么,请离开一下,我要起来!”

尤洋僵硬的点头:“好,床头有电话,你可以打电话给百货公司,说一下你的衣服尺寸!让他们送来……”他说出这个房间的门牌号,然后转身离开,没有多留一分钟。

她订的衣服送来得很快,她梳洗和穿戴的时候,尤洋礼貌的等在客厅里,然后,他坚持送她上了出租车。

那张卡,还有那沓钱,静之碰都没碰得放在了洗手间的镜子前面,她不想当面还给他。

现在,她终于顺利的离开了他!

她本以为自己如果再见到他,也不过是相逢一笑,可是,她却没想到这次偶然的邂逅,会演变成将近十个小时的激情时光。

而激情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沮丧、渴望、惊慌及困惑,这些情绪主宰着她、嗜咬着她,当然,还有难以压抑的愤恨。

他喜爱她的身体,可是他只是喜爱她的身体是不够的!

她想起尤仕群骗她签下的那个协议——不要用任何理由,再试图接近孩子的父亲。

她如果真的天真地以为尤洋会爱她,和尤洋交往的结果,会是尤仕群拿出那个协议来羞辱她。

经过了那么多,静之不会允许自己再一次陷入当年的羞辱中去,这就是她为什么会拒绝尤洋的主要原因!

刚刚当她离开尤洋的时候,尤洋抓住她:“再考虑一下吧!你无法违背自己的身体!”

他的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线下移托住她的臀,将她紧紧靠在他的硬挺上:“和我回去,我要把你整得筋疲力竭,我们会一直下不了那张床,确切的说,我现在就等不了了,走!和我回去,让你那个可笑的未婚夫见鬼去!”

“不!”静之坚定地摇头,她坐上出租车,关上车门!

当出租车驶远了的时候,静之从后视镜里面,看到尤洋愣愣的站在原地,静之强迫地告诉自己——刚刚的那场欢愉,只不过是成年男女之间的欲望罢了,她不能被欲望所左右!她不要再一次失去自我!

当静之从出租车里面下来,蹒跚地走进别墅的小院子的时候,她已筋疲力尽了。

她浑身抽痛的肌肉提醒着她,她刚刚经历了一次最最完美也是最最空洞的性爱。

第四七章 邀请

静之把头靠在别墅的大门上,冰冷的铁艺栏杆渐渐冷却了她发热的头脑。

她慢慢的平复了抑制不住的颤抖,她好害怕!害怕刚刚自己会冲动之下答应尤洋的建议。

“姐姐!”突然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院子里的角落出现。

静之吓了一跳,回头发现薛然从身后院子里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薛然?你在这里做什么?”

薛然高大的身影映照在静之的身上,静之退后一步仰头看他。

薛然脸上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中,他又踏前一步,近得静之能闻到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香烟的味道。

“姐,”薛然的声音犹豫而且带着一丝不稳定的颤抖:“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静之脸上一红,幸好黑暗掩盖住了一切:“对不起,我去了书店,遇到一个熟人……”


“等等,姐!”薛然伸出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你先不要说话!”

静之仰起头,然后一切都在瞬间发生。

薛然的手环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然后将她转至大门边的阴暗处,将她压在门边的墙上。

还没等静之反应过来,薛然已经低头吻住了她!

“唔……”静之,你呆住了,然后她的手推着薛然的胸膛,拼命的转头想躲开……

可是薛然不但没有放开,他的吻反而更加深入!

“薛然!”静之终于扭头挣脱:“你疯了?”

“不!我没疯!”薛然低下头,再一次吻上她,他的唇轻柔的触碰着她的,可是他的手臂却坚定地收紧,静之被他压在那儿墙上,根本找不到挣脱这拥抱的力气。

静之吓呆了,他是薛然,他是她的弟弟!可是他却在吻她?

是的,他是在吻她!他坚定而且锲而不舍地吻着她。

那缠绵的感觉仿佛像是她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缓慢、坚定,薛然的吻,不像尤洋的那样急切,也不像帕特里克的那样绅士无害。

薛然似乎是在缓慢的品尝她,看看能否在她这里攫取更多得回应?

帕特里克曾经说过,她缺乏热情而且像一个冰山美人!

“你的心里一定有别人!”帕特里克摇摇头,在吻了她之后微笑着:“想不想让我帮你融化?”

“不!”

她竟然会呆呆的站在这里,让自己的弟弟亲吻?她真的是疯了!

这个念头就如一桶冷水浇在头上,令静之马上清醒了过来!

她迅速睁开双眼,呼吸急促的将他推开!她这是怎么了?却从未想到要让这样的事发生。

薛然这一次终于退后一步,可是他仍然拥着她,静之抬头直视着他的目光。

静之用手推开他的胸膛,试图和他保持距离,薛然微笑,静之可以看见他雪白的牙齿在很暗中闪光。

“薛然,你干吗!为什么要……”静之被他笑得尴尬!

可是薛然的反而笑出声来,“没有什么为什么的,因为吻你,是我从你回来之后,就一直想做的事。”

清冷的月光不知何时转过那丛大树的阴影,照在了静之和薛然的身上。

薛然可以看到静之的眼神中突然出现的受伤和惊讶,还有,他的目光向下,掠过她那刚被自己亲吻过的诱人丰满的嘴唇。

“我是你姐姐!”静之吓坏了:“你怎么能?”

“嘘!”薛然搂紧静之:“你是我姐姐没错,可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扶住静之的肩膀:“你知道么,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我的亲姐姐,我看着你一天天的变得美丽,当时,我就想,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娶你!”

“薛然!”静之打断他,可是他不想被打断。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常常梦想着能亲吻你。”他低声坦承,“你是那么美,那么温柔,我爱你静之!”

静之被他这宣言吓到了!不知要如何回答……

薛然低下头,盯着她满头乌黑美丽散发着芬芳的秀发:“你还记得么?我当时要你等我五年?等我长大?”

他的手指温柔梳过她柔软的发丝,然后捧住她的后脑,把她再次拉入怀中。

静之已经因为震惊而变得语无伦次:“我,我没有……我从来没有……”

“是的,你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薛然低声慨叹:“你也从来没做过任何鼓励我往那方面想的事。可是,我,当我……看着你因为要救妈妈,而去怀上别人的孩子……”

孩子!

薛然说出的这两个字突然撞入静之的耳膜,静之怔住了!

孩子……她的孩子……

天哪,刚刚她拒绝了尤洋,她怎么忘了如果拒绝尤洋,她就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孩子了?那个可爱的,粉嘟嘟的小生命,每次,一想到他,她的心脏就不由得揪紧。

……她的孩子。

“姐!你不可能猜得到我当时的想法,那时候,你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你根本不知道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是如何默默地注视着你蹒跚的一举一动,然后幻想着你怀的孩子是我的……”

静之被他的这句话吓到,她可以感觉到薛然的手掌从她的脑后移开,然后捧着她下颌,“我从那时候就发誓,我要你!我要你成为我的孩子的母亲!”

“薛然!”静之挣不脱他,可是她转开脸避开他的手掌:“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我是你姐姐,从一开始就是,以后仍然是!你的这些想法只是因为你太年轻,你要是有了女朋友,就好了!”

“等等!姐姐!我不是要用这个宣言吓到你!”薛然低声笑了:“现在我有了可以追求你的能力和资本,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以后,我会叫你‘静之’而不是姐姐!”

静之发现他放开了她,她以手势阻止他:“不要,你不叫我姐姐,妈妈会奇怪的!”

“不会!”薛然抓住她:“妈妈不会奇怪,我已经和妈妈说了,我要追求你!”

“薛然,你和妈妈说?”静之吓坏了,薛然竟然会和妈妈说……

薛然微笑着放开她,“是的!所以,请你接受我的邀请作我的女伴,明天,我们公司派我去参加一个客户举办的慈善舞会,是要携伴参加的,你如果不来,我一个人去可是会很没面子的!”

他没有等静之回答,只是把一张请柬塞进静之的手中,然后道了声再见,就两步并作三步的跳过院子里的小径,消失在屋后的花园里面了。

静之呆在当地,她从来没有想过薛然竟然会那么冲动、那么大胆的亲吻她,并向她坦承年少时的幻想。

静之从来未想过薛然竟会对她怀着如此复杂而令她困惑的情感。

他一直是一个学习优秀、但是沉默寡言的孩子,他一直叫她姐姐,可是他爱她?她想都没想过。

一切都乱了!静之举起手来追抚着双唇,她忧虑地意识到她陷入麻烦之中了!

薛然太年轻了,他一定是把少年时的迷恋当成了爱,而她不想给薛然太多的幻想,她应该搬出去吗?

推开紧闭的房门,玄关处的穿衣镜前面,还有一盏微弱的小射灯亮着,她镜子前衣停住脚步。

镜中的静之,和当年的她相比,变了很多,身材比当年更瘦了,眼睛显得更大,在微弱的光线下,她怔怔的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庞。

然后,手中的那张硬硬的卡片提醒了她,她举起那张卡片,那是一张烫金的做工精美的卡片,是一场慈善拍卖舞会,然后,她的目光落在请帖最后的落款上,上面签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尤仕群!

第四八章 舞会

不知是谁说过,如今国内慈善正成为一种时尚!

早些年,中国国内的富豪们即使是有慈善举动,也会很低调的进行。

因为不成文的规定是,不能露富!

可是如今,衣香鬓影的舞会再也不是好莱坞大片中才能见到的场景,慈善的观念融入了很多企业的文化之中,这些企业要借着这个来扩大知名度。

所以,政府官员、地产大鳄、影视红人以及体育明星,都频频出现在各种慈善舞会之中。

这个现象也好理解,那就是当慈善成为一个时尚而且时髦的事件,马上引领以追随时尚为己任的人跟在后面,这就是人的从众心理。

所以,不知道是谁说过,树立一种慈善观念是极为困难的,但塑造一种慈善行为要容易得多。

这些名人或者是巨富,要在这个舞会结束后的拍卖会上,将他们捐出来的时尚的名车、昂贵的珠宝拍卖,或者,买下待拍卖的心仪的宝贝,在众人羡慕或者是钦佩的目光中,以慈善的名义散去千金。


参加这些名目繁多的舞会,不但能提升企业和个人的知名度,还能将企业打上积极参与社会公益事业的标签,何乐而不为呢?

那是本市一间着名的五星级酒店,薛然领着静之,进入会场的时候,酒会刚刚开始,低垂的夜幕之下,到处是耀眼的灯光,优雅的音乐,考究的餐品,流光溢彩!

静之略带着好笑的看着与会的名流商贾云集——这个慈善的舞会,简直要渐渐的演变成名流商贾们露富的舞台。

薛然挽着静之从容的穿过人群,他知道自己身边的美丽舞伴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而这个也正是他得意又高兴的原因之一。

高大英俊的薛然,配上身边身穿那迷人的淡紫色礼服的静之,不认识的人都禁不住感叹着一对金童玉女一般的组合。

静之身上的这件名牌手工礼服是她为数不多的奢侈品之一,贴身的而不夸张的剪裁,长及脚踝的裙角衬托出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与完美的胸部曲线。

所有认识薛然的人,纷纷找个理由来和薛然搭话,为的就是让薛然介绍他身边的这个美女给他们认识!

薛然微笑着,一一介绍静之给大家认识:“我的女朋友!她叫静之!”

静之被他的介绍吓了一跳,可是又无从解释,薛然坚定地搂着她的腰:“不要多说话,这只是一个社交酒会么,哪有姐姐陪弟弟来的?就当作先演练一下么!”

静之拗不过他,只好低声说:“就这一次啊!”

薛然微笑,然后攥紧她冰冷的手指。

静之其实并不想来,可是,那请柬上尤仕群的签名却令她一夜寝食难安。

尤洋说过,他父亲非常喜欢那个孩子!

她的孩子,她的骨肉……

那难以磨灭的骨肉之情她怎么会忘记?

即使静之这么多年想刻意地去忘记,可是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那个小小的婴儿,吮吸着她的乳房的感觉……

刚刚离开医院的时候,她想那个孩子,想得简直就要疯了!

还有每一天涨涨的乳房里的奶水,也提醒着她那个孩子的存在。

为了忘掉那个孩子,她每一天都拼命的给自己催眠——没有孩子,没有孩子,那是一个幻觉……

现在,在静之精巧的化妆和亮眼的外表之下,她其实是一个心底脆弱得年轻妈妈,渴望能见自己的心肝宝贝一面,可是又不敢妄想!

何况,前一天与尤洋的见面,更加令她思念那个已经模糊了外貌的孩子——确切的说,她的小妈妈的生涯,只有八个月的怀胎还有一个多月的隔着保温箱相望的日子。

五年了,她刻意地淡化对那个孩子的思念,而这思念,在她遇到了尤洋之后,又像一个小小的火种一般,重新燃了起来!

她本应该离尤氏父子远远的,可是,为了再看看那个孩子一眼,她已经顾不得了!

“静之,”薛然递给她一杯果汁:“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

静之接过酒杯轻轻吮了一小口,暗暗叹息着,薛然固执的坚持把她当成女朋友,她知道不应该鼓励他,可是如果错过了今晚,她又能如何在找到另一个机会呢?

她不知道今晚的一小时宴会当中会发生什么事,当静之和薛然走进舞宴厅里的那一刻,就她势必要面对薛然的朋友还有她身份好奇的陌生人。

这些人里面,也许就包括了尤洋,还有……尤仕群。

而她,已经准备好面对他们了么?

慈善酒会开始之前,是记者例行的采访。

尤氏集团的董事长尤仕群出现在记者们面前的时候,作为总裁的尤洋并没有出现,可是记者们并没有气馁,因为比之年轻而且从不对媒体假以辞色的尤洋,尤仕群更有与媒体合作的良好风度。

一个美丽的女记者首先取得尤仕群的首肯提问,她先向他对女士优先的风度致敬,然后优雅的拿出拍卖品的目录,封面上印的是一件钻石项链:

“尤先生,我们都听说您为了这次拍卖,捐出了曾经属于您太太的一件珠宝钻石项链?听说这件东西价值不菲!”

“也许吧!”尤仕群淡淡的说道。

女记者微笑:“当然,对于您来说,那条项链可能算不了什么,可是,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参考价呢?”

“二百万左右吧!”

“这个价值其实是保守的估计呢!”女记者的目光里带着笑容:“对于慈善事业,您真的很慷慨!”

“是么?我道不这么认为,那串项链如果换成钱,可以帮助更多的贫困失学的女童,也许……我的妻子,她会更高兴吧!”

他没容得那个女记者再说什么,点点头主动结束访谈,径自转身离开!

尤洋没有出现!

为了避免和过多的与会者不必要的寒暄,他退到舞厅的一个角落里,漫不经心的品啜着一杯香槟。

迄今为止,他已经参加过类似的慈善宴会数百场,对于这样的场合经常感到乏味,但是,这不是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他在等着看到那个他一直想看到的女人!

从他站的这个位置可以总揽全局,他状似悠闲的扫视着纷乱的人群,下意识地搜寻着她的身影……

她会来的,他知道,而他已经等了五年了!

不久,当涌动的人潮分散,他看见了她,而她正优雅的站舞厅一隅,背对着他,可是他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本来,五年不见,他以为这个女孩子仍然还会像以前一样,是一个不经世事的柔弱女孩子,有着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的表情和眼神。

他一直担忧,自己这么多年将她推开,让她一个人去漂泊闯荡是做错了。

可是,当他打量着那个对前来借故搭茬的男人优雅微笑的女子,他一直的担忧情绪转变成纯粹的欣赏和倾慕。

确切的说,他眼前的静之和他记忆中那个端庄娴雅的女孩并无太大不同,没有了当年的青涩,淡紫色的丝质礼服裹着她完美的身材,她对于四周纷乱的人群百没有感到局促,顾盼的姿态充满自信!

和多年前的那个少女妈妈相比较,她的容颜更加成熟美丽了,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颈间一片空白,一串美丽的珠宝应该更适合她的华丽礼服。

静之正在客气的聆听一个絮絮叨叨老人和她抱怨会场里面太热,她礼貌的笑着,薛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静之渐渐的觉得不耐烦起来!

尤仕群慢慢的走向她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期待她能转身看见他。

确切的说,他似乎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急切地想要她认出他来,可是,如果她认出他来,她还会对他微笑,然后用信任的目光看着他么?

显然是不能得!也许她会像看到透明人一样对他反应淡漠,因为他心里明白她无论怎么对他都不为过!

因为那纸协议,因为她曾经是那么的相信他!

因为他的冷血,十八岁的静之面对那只冷血的协议,勇敢地强忍痛苦而不落泪。

而今晚,当她在他的生命里出现,他犹豫着自己当年是否做错了,还有,那纸协议,是否真的达到了他想达到的目的?

舞厅里相当的热,静之举目四望,看到薛然被几个年龄相当男子拉住,手舞足蹈的在争论着什么,显然,他们都是同行,又在聊一些力学还有钢架结构的话题。

静之叹口气,为了即将和尤洋或者是和尤仕群碰面而紧张,她转过一盆高大的热带植物,走进一个相对隐蔽的半开放式阳台,清冷的夜风终于冷静了她发热的头脑。


没有什么好怕的,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子了,假使见到了尤仕群,她也没有必要害怕,相反的,她会要求见见那个孩子!

身后落地窗子开了又关上的声音使她一惊,她猛然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男子走进黑暗中,显然,又是一个对闷热的空气过敏的宾客,她慢慢的退入角落。

可是,那个男人仿佛是发现了黑暗中的她,他沉着而且缓慢的走向她,还不容得静之生气,那个男人说话了:“是静之么?”

静之愣住了,这个声音,这个充满了磁性的低沉的声音,是她这些年来每一次噩梦的男主角——尤仕群?

“你?”

“是我!”

静之吓坏了,她后退一大步,靠在墙上,只觉得浑身簌簌的发抖,她设想了千万种和尤仕群相遇的场面,可是这样的场面,她完全处于劣势。

“你很害怕?”尤仕群低声说:“不过你还是来了?”

“是的……”静之鼓起勇气:“你怎么知道我……”

“因为我一直知道你!”尤仕群微笑,可是他知道静之看不到:“因为薛然的奖学金是我匿名捐的,他能进那个事务所也是我一手安排,至于你这些年的行踪,我也知道!”

“为什么!”静之虚脱一样的靠在墙上,声音哽咽:“你想做什么?我已经远离尤洋了,我从来没有主动和他联系过,我更没有再回来看孩子,我完完全全的在你们的生命里消失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再回来?”

“因为,时机到了!”尤仕群轻声微笑:“应该是你回来的时候了!”

“我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是不回来,你又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理由干涉?”静之呛声抗议!

“当然,我当然有资格!”尤仕群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托起静之的下巴:“你听着,我不会允许两个不成熟的小孩子,因为一个更小的婴儿而绑在一起,我不会允许我的儿子毁在过家家酒一样的婚姻上!”

静之哽咽:“你说的这些和骗走我的孩子根本没有关系!”

“我没有骗走你的孩子!静之!”尤仕群用拇指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这些年,我一直在告诉他,他有一个美丽的妈妈,终有一天,她会回来看他!”

“嗯?”静之被他的轻声呢喃迷惑住了:“你说什么?”

“我只是在等你长大,静之!”尤仕群低声微笑:“现在,你现在可以自主地选择你的未来,没有人能左右你!”

第四九章 项链

静之愣愣的看着尤仕群,一时间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舞厅里面传来一阵喧闹的音乐声与鼓掌声,显然,里面的拍卖活动应该已经开始了,这声音将他们两个人唤回了现实。

静之抬头,尤仕群正低下头,微皱起眉头看着她。

“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静之奇怪的问:“我不懂……不过你说我可以去看孩子?”

“是啊,你可以见孩子!”尤仕群扶住她的手肘:“晚会开始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可是……”

尤仕群推开落地窗的滑门,当他和静之一同出现在明亮的灯光之中的时候,突然而至的闪光灯此起彼伏的闪耀了起来!

静之被那闪光灯照得一时睁不开眼睛,尤仕群想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他镇定地将静之往身后一带,可是蜂拥上来的麦克风霎时间围住了他们两个。

“尤先生,听说您这次捐出的钻石项链是您去世的夫人的心爱之物,可以谈谈您为什么会割爱么?”

“尤先生,这次慈善晚会,尤氏集团是主办方,除了捐出这条项链之外,您还会给我们什么惊喜呢?”

“尤先生,听说您每年都会匿名为失学女童捐助一笔善款,请问为什么只是失学女童?”

尤仕群举起手,止住及这么七嘴八舌的提问:

“大家停一下,刚刚我已经接过新都市报记者的独家访问了,至于大家的问题,我无法一一作答,在此,我想强调的是——尤氏集团从过去到将来,会一直关注失学儿童的问题,至于为什么会是女童……大概因为,失学的儿童里面,大部分是女童!”

静之被尤仕群握住手拉到身后,可是静之仍然能感觉到她因为站在尤仕群的身边,而变成了众目所注的目标。

舞厅内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数百双眼睛惊讶地瞪着他们两个。

这个陪伴在尤仕群身边的年轻女人,是他的新任情妇么?要知道,尤仕群虽然已经五十岁了,可是,他得浑身上下可是闪烁着的钻石光芒啊!

社交界看惯了尤仕群身边频频更换的各色女伴,可是,他们头一次见到尤仕群试图保护身边的女伴,他从来都是对身边的女人漫不经心的,从未有过用身体遮挡媒体的镜头的举动。

而他的这个动作,给嗅觉灵敏的摄影记者打了一剂强心针,齐刷刷的,大大小小的摄影镜头对准了静之。

“对不起!”尤仕群挡在静之前面,“请不要拍照!”

可是纷乱的闪光灯已经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了。

静之想挣脱他的手,可是他握得很紧,他拉着她一直走入大厅,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静之不知他要做什么,可是她如果强行挣脱也许会更加引人注目。

无奈之下,她就只好昂着头,目不斜视的跟着他进入大厅。

尤仕群的位子被安排在贵宾席的首席,

而刚刚开始的拍卖正在进行,拍卖人正在展示尤仕群捐赠的那条项链。

“等等,我想我……”静之看到人群的另一头,薛然正往这边看过来:“我弟弟他……”

“先不要走!”尤仕群拉着她坐到首席上:“等这轮喊价结束的时候再离开。”

静之坐下来,远远的薛然困惑的看看姐姐,也不好穿过重重的场地来找她。

“这条项链起价是无底价的,当然,保守的估价是不止200万,请问哪位先生或者女士有兴趣?”

尤仕群望着那条项链,他的脑海中浮现一个可爱的娇俏少女,从他的手中接过那条灿烂夺目的项链,脸上幸福的笑容:“好漂亮,仕群,给我戴上!”

他还记得他给她戴上项链以后,她幸福的微笑:“这条项链真的是给我买的?”

“不是啊!”然后他看着她惊讶的表情笑着说:“这是我给我的未婚妻买的!”

沉浸在回忆中的他,听见拍卖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有人出八十万元,还有没有人出更多?噢,现在是一百万元!”

尤仕群转过头,看看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的静之,她低垂着眉毛,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她空旷旷的脖颈上,什么也没有……

那条项链,他是犹豫了又犹豫才拿出来的,当时是想捐出去了就再也不要看到了,可是……

他突然有一个冲动,想把那条项链给静之戴上!

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孩子的感觉是什么,他现在只知道他想要静之戴上这串项链。

大厅里的一隅有人喊价:“我出一百五十万!”

尤仕群突然皱眉,他回头看向那个角落——竟然是尤洋?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尤仕群捐赠的的拍卖品,他的儿子要买回去?

可是令大家惊讶的还在后面,尤仕群也开口了:“两百五十万。”

静之猛然抬起头,她可以听见周围的人们惊讶的吸气声。

主持拍卖的拍卖者也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捐赠者自己也参加竞价的,何况竞价的两人,还是父子二人!


不过紧接着职业的敏感令他兴奋起来:“让我们感谢尤先生的慷慨!两百五十万第一次!”

尤洋猛地站起身来:“三百万!”

“四百万!”尤仕群眼睛都不眨一下,“请让我好好看看这条项链。”

脖子上戴着那串项链的模特立马踏着优雅的步幅走过来,在尤仕群面前俯低身子,明面上是要他看清楚项链,其实是向他展示自己迷人的乳沟。

尤洋的声音在大厅的另一端接着响起:“五百万!”

“一千万!”尤仕群向模特伸出手:“把项链给我!”

已经沦为看热闹的拍卖人看看脸色铁青的尤洋:“一千万第一次,一千万第二次,一千万第三次,成交!”

拍卖槌乒然敲下。

女模特优雅的将那串项链摘下来,递给尤仕群。

但是尤仕群根本不接,他转过头,望着静之惊讶的睁大的双眼,脸上带着悠然的笑容:“喜欢么?”

静之被他眼底突然浮现的淘气表情弄得一楞,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还有,他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儿子竞价买这项链?

尤仕群问她这串项链是否漂亮之后,会场里面登时变得静悄悄的,静之知道,尤洋正在望着他们,现在,她好像不小心被卷入了父子间的一场意气之争里面。

静之不敢回头,她知道尤洋一定也认出她来了,而尤仕群现在仿佛是在享受着大众的猜测和议论,他的笑容变得漫不经心的,“这项链我想买来送给一位女士,给我一点建议么,在你看来,这条项链漂亮么?”

“很漂亮!”静之被周围猜疑的目光瞪视得很火大,她才不会惊慌失措呢,难道尤仕群还以为她还是当年的那个害羞无助的女孩子?她现在可不怵这样的场合!

“那好,我买了!”尤仕群微笑。

“一千万!尤仕群先生拍下了这条他自己捐出去的亡妻的项链!而这笔善款,是我市自1999年以来,拍出的最大一笔善款!”拍卖人激动的仿佛是在演说一般语无伦次。

亡妻的项链?静之顿时恍然为什么尤洋和尤仕群都要抢着拍这条项链了,其实这条项链他们父子二人,哪一个拍下来都无所谓,这只是一个噱头,其实只是为了多捐善款,为尤氏打出名气罢了。

那条项链,是尤仕群亡妻的的遗物,尤仕群当然不会真的捐出去了。

尤仕群从模特小姐的手中接过那条项链,按理上,第一轮拍卖结束,也正是中场休息的时候,人群也开始嘈杂起来,静之站起身,准备转身走开。

可就在这时,尤仕群也站起身,他突然上前一步拉住她,把那条项链挂到了她的颈间。

刚刚开始嘈杂喧闹的人群登时又寂静下来,闪光灯忽闪着笼罩了静之,以及她颈间那条绚烂夺目的钻石项链。

静之困惑地瞪大了眼睛,而尤仕群牵动嘴角,微笑:“这条项链是你的了,美丽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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